不要打雷

两人挖坑,一人埋雷。
这个博不要fo啦。

【让故事继续丨20:14】【《长空》番外】kleine Sache

番外四。

刚刚发现,长空完结的时候也是一个元旦新年,还真是让人感慨的巧合。

希望看到这里的大家新年快乐,平安顺利。

希格斯深渊:

>>>谢谢主催邀请!其实我都不好意思打cp的tag……


>>>是《长空》的番外四。是不是受到惊吓?那篇文居然还有番外?以及为什么没有番外一二三?因为它们长久以来只有大纲默默躺在文件夹里()虽然长空写得真的很烂,烂到我都没勇气去修因为自己都看不下去,虽然这篇番外也写得很烂——但是我喜欢那个故事(ntm


>>>曾经认真爱过就是HE!……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这篇里他们其实差一点点就可以重逢?QAQ但是并没有(被砍死)


>>>感谢阅读。不要骂我QAQ








【A】




初夏,法兰克福已经是一片如茵的绿。


王杰希刚刚从电影博物馆里出来,沿着一边的街道进入一个小小的公园。不同于香港常年给人带来的狭窄逼仄感,欧洲的城市素净整洁,优美明亮,这两个月的疗养生活给了他比预想中更好的体验和休息。


——由于旧伤复发,王杰希在离开警署、到警校做了十年教官之后,依然没有逃脱他的老上司冯宪君的强令管辖,被送到欧洲强行休假疗养三个月。他在仅有的自由权中坚持选择了法兰克福,迎着冯宪君虽然嫌弃(“你这个工作狂,看你选的是什么地方,一点都不懂怎么放松”)但是退而求其次地还算满意的神情,有点无可奈何地听从指派,开始了从前从未有过的安逸日子。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原本觉得小题大做的安排在难得的悠闲中逐渐被王杰希过出来了点上瘾的意思:有足够的时间看书、发呆、晒太阳、到处游荡、可以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不违背医嘱的事情,不需要担心钱不够花或者工作没做完,三餐有人打点,生活有人照拂——在王杰希懒性发作欣喜天降鸿福的认知里,这简直是提前过上了自己之前希望靠着努力工作攒钱才能够换得的理想的离退休生活。


于是在他数次发誓不会进行高强度体能运动导致过度劳累之后,终于得到医护人员批准可以在更大范围游荡。王杰希得以每日离开位于法兰克福近郊的休假疗养别墅区,晃悠着到繁华的市内转转。他走遍了歌德故居、展览中心、各种艺术博物馆美术馆、歌剧院和教堂、七七八八的大小公园,有时候还举着一个小小的单反相机,比起一个安安稳稳养病的警员,倒更像一个不缺钱的、有闲情逸致的、致力于消磨时间享受生活的公子哥儿游客——除了年龄稍微大了些。


……如果可以的话,早点退休其实也不错,已经过了四十的男人坐在草坪边长椅上不太负责任地想着。




如果用什么来给警校的“教官王杰希”贴标签,那么大约除了学会了某种对自己的宽容,其他的部分和之前做警员的时候差别没有特别大。


但是这些变化警校的学员们是无从知道的。在他们眼中,王教官从来都是那个枪械水平和格斗技巧一流、训练场上从不懈怠、似乎不太苟言笑却开得起玩笑、言辞犀利头脑灵活、又稳妥又深刻、严格却微妙地不乏柔情的男人。那双眼睛的神采中总有着太难完全读懂的色彩,又执着又宽和,仿佛隐藏着难以挖掘到尽头的过往。


——但是又有谁会来挖掘那些故事呢,王杰希想。往昔的风云被添油加醋地传诵太久,自己都对真相模糊不清了。况且故事的两个主人公天各一方不相往来,第三位知情人又在国际刑警的一线上生死不明,八成早就不会有机会反刍这段他人的故事。而那段被叶修处理过的录音或许早已不见踪影,或许仍旧安静地躺在警署深深深深的资料室,布满灰尘,再也未有人碰过。


比起在警署一路做到警司的那一段年轻时候的经历,王杰希倒是比较喜欢在警校做教官的日子。压力不一样,心境不一样,面对的人和事也完全不一样,后者让他一直以来绷紧的弦松了一些,虽然肩上的担子并没有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像是能从这样的生活中得到某种柔和的抚慰。这次他被迫休假,警校的那班学生们临别前还联名送了点小礼物给他,卡片上的字形状各异,背面的照片里却是一排真诚的笑脸,夹着王杰希站在中间,仿佛也年轻了十几岁。


从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中翻到之前夹进去的那张照片,看着穿着脏兮兮迷彩的警校学员们一张张熟悉的脸,王杰希兀自露出了一个微笑来。






【B】




沿着城中的人行道向前走,身着正装的喻文州和他手中的花束一起迎接了无数擦肩而过的人们善意的目光和微笑。初夏季节里温度还有些低,百合花瓣上挂着的水滴仍未消散去,看起来仿佛是某种无法诉诸言语的盈盈欲滴的心绪,饱满鲜活却含情脉脉。喻文州抚平一片弯折的叶子,然后继续按照地图的指示向前走去。


一群鸽子呼啦啦地从他头上飞过向北而去。喻文州抬头目送它们,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远处大教堂直插入云的尖顶上。


学生时代曾经来此短暂访问过的痕迹已经很难寻觅了。十年前他离开香港,再一次来到德国并且打算定居于此,选择的落脚地却是美茵茨,一个距离法兰克福只有大约不到五十公里的城市。在医院里养伤期间他温习着已经有些生疏了的德语,出院后在社区学校做了一段时间兼职,之后在美茵茨大学医学院谋了一个助理研究员的职位,直到三年后一切俱妥,喻文州终于在一个安静街区的一栋小楼的二层开了属于自己的咨询室。


——甚至也出乎他自己的预料,这十年间,他一次也未曾来到过法兰克福。




如果不是接到了之前一个来访者的婚礼邀请,喻文州此次大概也并没有前来的理由。


新娘之一是两年前从美茵茨搬到法兰克福的。在美茵茨,喻文州曾陪伴她走过受抑郁困扰最严重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也对对方那个从头到尾不曾放弃的同性恋人印象颇深。最终决定缔结终身伴侣关系的两个人两个月前就向喻文州发出了邀请函,虽然在德国,婚礼本身并不是必需品,但是新娘热切地希望他来见证她最幸福的时光。喻文州欣然应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自己的日程合理安排,空出了这个周末到法兰克福休个假,并且还为对方精心挑选了礼品。


说是婚礼,实际上场地并不在教堂或者什么庄严肃穆的场合。两个姑娘只是邀请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到家里来,一边做见证人,一边一起庆祝一下。她们所处的公寓在接近城市中心的位置,或许因为如此,建筑的外观设计和布置细节都很有美学考量,也很注意城市景观,入口处有一坛漂亮的矢车菊,绽放着优雅而热烈的蓝紫色,让喻文州忍不住驻足观赏了一会儿才上楼去。女主人们烘焙了好几种小点心,做了简单的菜肴,还备好了红酒和饮料,音响低低地放着弦乐,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恰到好处地让人感受到一种由心而发的从容与妥帖,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尚未书写完毕的期待。


……确实也够好了,喻文州想。有一种久远而虚妄的幻想仿佛从他心底里缓慢攀爬出来,在这一切幸福的预设里,他没有躲避,就像他一如既往地相信法兰克福值得美好。






【A】




做一个普通人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年少时候王杰希确实立志过要做一个好警察,至少是要比他父亲优秀,后来他做了教官,倒确实有了点安贫乐道的味道了。比起来非黑即白的视角,现在的王杰希能够在故事里看到色彩、血肉和温度,更好的是,他已经不怎么需要在九死一生间做决定了——虽然这样说很是不好意思,毕竟这种事情依然是当值的警员、他的学生们的责任,而他能教会他们的,也依然是如何变成更强大、更敏锐、更优秀的警察。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离开了公园,在街边的小铺子里买了一份热狗和一份汤。在休养院呆的几十天奇迹般地让他成功地断掉了曾经嗜若毒品的咖啡,倘若让冯宪君知道,估计是欣慰和嫉妒掺半的。王杰希对德国的食物适应度很高,因而这段时间一直吃得很好,使得他在闲散的生活中隐隐地有了一点对体重的忧虑,结果德国的护士给他的安慰居然有和祖国文化里“能吃是福”相似的意思,这让王杰希决定舍弃这点不足为道的忧思——毕竟,如果不同种族的人类都得到了类似的经验,那么这个经验大抵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的一大群鸽子掠过天空。他眯起眼睛抬头看向更远的地方,大教堂的尖顶静默肃穆,又悲悯又傲慢。




他是被腿上的拖拽感拉回神的。


或许是被热狗的香气吸引了,一只小狗咬住了王杰希的裤脚不松口。小家伙看起来还未成年,一边咬一边抬头直直地盯着他,黑眼睛亮晶晶的,无辜又纯粹。王杰希小心地拽了拽裤脚,未果,看着自己手里的最后一口香肠,他摇摇头蹲了下去。


在警署的时候,王杰希从未负责过驯养警犬,但是不知为何,警署的几条狗见到他的时候总是格外亲热。这个事情讲给喻文州听的时候对方笑他是狗狗之友体质,先天性地让犬类有亲近感。这种毫无道理的说法显得没有营养又找不到支持,但是那个时候两个人倒是都很开心。此刻,当那只流浪的小狗狼吞虎咽地把王杰希给的香肠吃完,开始疯狂热烈地添他的手心的时候,王杰希突然觉得,无论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体质,能够被小动物喜欢,也确实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


——他偶尔会想起来喻文州。在法兰克福,这些时候多了一些。做警校教官这些年间他见黄少天的次数并不算少,但是对方从未和他讲过任何有关喻文州的消息,他也从来没想过要问。以喻文州的能力,王杰希相信他无论在哪里都能够活得不错。这就很好,王杰希想。合适的故事发生在合适的时候,对他来说,没什么需要担心,也没什么值得遗憾。






【B】




切过蛋糕,吃了几块点心,又一起小酌了几杯,喻文州站在窗口听客人们一起聊天。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女主人对他的态度的感染,她们养的那只布偶Rufus也对喻文州格外友善,此刻,那只猫正趴在窗台上,暖烘烘地蹭着喻文州的手臂。法兰克福的街道比美因茨还是要繁华一些,从他这个角度看出去,街道对面的一家早午餐厅已经有了不少人,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妻正向门里走进去,旁边的公园草坪上,一个年轻的父亲正引导着自己的孩子摇摇晃晃地学习走路,街角有一个正在弹着吉他的歌手,更远的下一个街区里,公交车正缓缓驶来,时间仿佛因为周末而放慢了节奏。


年轻的姑娘们正在和客人吐槽工作上变态的老板又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得到了彼此心有戚戚的呼应,大家一起大笑了起来。在他们心里,有自己的工作室的喻文州有一个让人羡慕的职业,不用看别人脸色做事,不用替人背锅,也有更大的自由度。某种程度上是这样,喻文州微笑,而且比起来早些年间在多重身份和立场间周旋的辛苦,现在的日子安定得仿佛是幻梦。他揉了揉Rufus的脑袋,对方惬意地喵呜了一声,用力地又蹭了蹭喻文州的掌心。


下一秒,仿佛是对那一声喵呜的回应,窗外楼下传来了一声同样愉悦的犬吠。喻文州偏头看去,离街角的歌手不远,一只幼犬正向着前方的什么地方摇着尾巴,之后迅速转身跑过了街道,欢快地钻进了公园里。


Rufus茫然地盯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接着又团成一团趴了回去。




虽然法律效应上,她们的婚礼并不需要这几个人做见证人,但是两个姑娘还是像模像样地准备了一份文件,在场的客人们都在上面郑重地签了名字,表达了对新人最衷心的祝福。据说另一个姑娘原本是美国人,从小就希望有一场这样美式的、在家里的、由几个关系亲近的朋友和重要的人做见证人的结婚仪式,在大家面前交换誓言。她笑着讲美国这种主持婚礼的人必须是有资格证的,而她自己的爷爷是美国一所大学的水利工程系教授,年轻时候一时好奇拿下了这个资格证,但是之后的十几年间,他从未有机会给人和人主持过这种婚礼。后来有一年,学生们在他家感恩节聚餐,吃饭期间他的实验室的一个访问老师讲到他刚刚和妻子拿到了结婚许可,但是尚未办婚礼,她的爷爷一听非常激动,立刻拉着那两个人当即在他家里完成了婚礼仪式,实现了自己的主婚人愿望。


“他的学生都很震惊,”年轻女孩笑了,“从来没想过他们的老师居然还有这么一个隐藏的技能。”


喻文州举杯向对方致敬。


这些年里,他慢慢地发现自己更喜欢的,是这种意料之外却并不唐突的故事,而非一个周密计划完满贯彻的光鲜亮丽的剧本——后者在若干年前给了他绝处逢生的可能,却也在同一时刻将他柔软而怀抱希望的一部分舍弃在了旧日时光里。他很感念,却并无继续笃信的打算了。


改变发生的时刻并不一定给了人选择的机会,喻文州想。大部分时候它们的到来悄无声息。






【A】




那只狗跟着王杰希往前走了两个街区,最后在一个巨大的蓝紫色矢车菊花坛前站住了。画面美好,王杰希端起了相机,对方居然也非常配合地扬起了一个可爱的表情。一照拍毕,王杰希把预览界面放在它的面前,负责地让模特过目审阅,不过后者对此兴趣缺缺,看了两秒便跑开去,在街角一个弹着吉他的歌手旁边站住了。王杰希向它招招手,对方摇着尾巴叫了一声,然后跑走不见了。


王杰希拍拍裤脚,目光落回到那一片旺盛的矢车菊上,他对花花草草没什么研究,在香港的家里有一两盆,也都是一些不需要太多照顾的生命力旺盛的大众款,大部分不开花,更少见到这种颜色。花坛打理得很整洁,碎叶都被好好地收理在了根茎部,和它后面那个有着低调设计感的公寓一样骄傲而自持。王杰希对建筑设计和景观园林没什么了解,冯宪君有亲戚要投资房产的时候和他叨叨过一嘴,他听了就忘,当陪老人打发时间,后来有几次咨询里,他和喻文州倒是也聊到过香港中西混杂的建筑风格,特别还点名中环旧的中区警署——反而是在做了教官之后,王杰希专门去了那边一趟,只为好好看看那些廊柱砖雕——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在法兰克福的街头,他竟然突然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某些无法诉诸言语的情绪,像是矢车菊,像是中环古迹,像是那人赠与的CD,又或者别的什么。


他将相机收起来,向着弹吉他的青年走了过去。




走近了王杰希才注意到,对方可能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卖唱歌手。年轻人穿着一件印有“Antinomie”字样的T恤,而他的身后,是一间以同样的字体设计为名字的店面的入口*。一进门,意图就写得很明确了——这是一个自由的以物易物的场所,或者说私人博物馆。在这个一个房间连着另一个房间的空间里,到处都是形态各异的格子和架子,上面放满了王杰希或从未见过或日常使用的物品:打火机,地球仪,书,手提缝纫机,落地钟……每一件东西都可以拿走,只要原地留下另一件价值和意义接近的物品。这里更像是一个充满了无数人的回忆和情感的折叠空间,想要从入口走到街道另一头的出口,就需要从头到尾地走遍店里的每一个房间——没有捷径,没有退路,只有一条只容一人的通道,仿佛就是要感受孤独的人生。


它尊重了每一个物品曾经的主人,也向着所有的后来者交付了全部的信任。


王杰希原本抱着过客的心情去体验和阅读那些陈旧褪色的情感记忆,不曾想,在他随意四下扫视的时候,立刻被一张熟悉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叶德娴一张古老的黑胶唱片,封面上的女子有着淡淡的忧郁表情和眼神,欲说还休,连唱都怠惰了。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并未想过会有这种就际遇,王杰希随身带的小物件并没有很多,只有一支一直陪伴了他很多年的钢笔。钢笔金属的笔杆已经被摩挲得抛光发亮,笔头却被打磨得流畅好用,若是真的要就此别过,王杰希感受到了一些不舍——但是这或许就是这里的意义。


王杰希轻轻地将笔从口袋里取出来,放在立着唱片的位置上。他抚过陈旧的唱片纸质封面,耳边仿佛听到了熟悉的旋律。


——我知一切来日可淡忘。


——容人偷回望。






【B】




从公寓出来的时候,喻文州接到了黄少天的电话。


今年清明节的时候黄少天去扫墓,带了不少好烟好酒,把酒倒在了坟头,烟和其他东西都带回来分给了蓝雨的大家——“魏老大他们不会在意的,搁在那里才会被念,‘死僆仔以前的苦日子不记得啦!’我带回来说不定有福报——”


烟分给年轻人可能也会被骂吧,喻文州想,但他只是笑了笑。那边黄少天还在讲个不停,好似要把不在身边的所有遗憾都用语言弥补过来:“——我前几天去警署见到张Sir,就韩Sir搭档那个,你还记得吧?他现在官升得好快,不过看起来还是不太喜欢我,韩Sir倒是客气些……”


“——轩仔结婚啦!你看照片不?我和你讲,我看他一直都不紧不慢还以为他也,就,你知道,不喜欢女仔,结果他居然喜欢人家这许多年!那新娘也好靓女哦!他结婚我送他台车……”


“——你问我啊?我上周被他们拖去打高尔夫,好无聊,不如打电玩。我最近收了个好小弟,办事肯动脑,这种事情下次让他去……”


喻文州在街角的一家私人博物馆门口站定了一会儿,在年轻人的吉他声里听黄少天不带换气地讲完了所有他想讲的事情,最后黄少天说:“我年底可能要去德国,到时候定了再和你讲。”


还没等喻文州回话,他又补了一句:“……当然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好久没见了。”


喻文州莞尔。他身后的门里,从博物馆深处,传来了一阵如同来自久远过往的钟声。






【A】




仿佛走过了无数个沉沉的梦境,从黑暗到天明。王杰希在出口停顿了片刻,恍惚的感觉才慢慢退去。


嘈杂热闹的街道和明亮温暖的阳光将他拉回到了更真实的法兰克福。他拿着那张唱片,后知后觉地想着,回到香港之后,要在家里架设一台黑胶唱机了。


在他身后,机械落地钟的分针笔直向上,整点的钟声准时响起。










+Fin.+










*Antinomie这个店在法兰克福不存在,是我胡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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